毕蓉蓉

Bi Rongrong

1982年生于宁波

于四川大学中国画山水画专业取得硕士学位,继而在荷兰获得Frank Mohr学院绘画专业艺术硕士学位

 

      在近几年的生活工作中,每当到访一个城市,毕蓉蓉都会收集当地城市的图像素材,如建筑物的装饰纹样等,并将其经过手工或数码加工,从而形成包括了绘画,拼贴,织物,影像,场域特定的装置等多种媒介在内的综合性创作手法。那些出现在她作品中的碎片化图案、纹样失去了原有的语境,却以另一种抽象的形式将空间转换为图像风景。

     她近来参展的作品包括在香港Centre for Heritage Arts & Textile的空间装置“再编码—纹样XI-∞” (2020),上海明珠美术馆的空间装置“生长中的风景(III)” (2020), 成都千高原艺术空间的个展“纹样XI-∞” (2019) ,深港建筑双城双年展的公共艺术项目“关于连结的第V, X, L, C种方式”(2019),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的公共艺术项目“流动之物”(2019)。

 

《再编码--纹样XI--Laforet的砖片--视频1》

视频,时长:2'06", 2019s                       

视频技术:何涛,声音创作:徐程           

-照片由香港CHAT六厂提供-                     

 

作品介绍:2018年,我第一次尝试机器针织这样一种创作手法。在尝试过程中,我发现针织软件的编程过程非常有趣,它能够展示过程,又能够把纹样分解成为一针一针更为细微的符号,在这个过程中,新的纹样被不停地组合诞生,我把这样一个纹样到织物的演变过程进行重组编译,用动画之中的时间与空间重新呈现了出来。

 

 

问:在你的创作中是否存在一种“编织”状态?如果有,是什么?

答:其实我常常用编织来形容自己的整个创作状态。

我觉得创作就像是编织着生长的一个过程,从我采集素材到绘画(drawing)再生发成其它的媒材,我认为其它媒材的使用都是在从另一个角度(比如空间的角度)表达我对绘画(drawing)的想象,比如织物,它从一根线开始,经线纬线的穿梭,这种交错生长和绘画(drawing)很像。

如果说创作的过程是延绵不断往复的纬线,那么生活就像是不断穿梭的经线,它们时时刻刻被交织在一起。

 

问: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中,“编织”或“纤维”你觉得是否具备潜能?如果具备,会是什么?

答:“编织”或“纤维”是否具备潜能并不是我会去思考的议题,对于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这种媒材、手法、语言是不是能与我的想象联系在一起。我觉得每一种语言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中都有被表达的可能性。

 

问:你对当下的艺术创作和展览状态是感到欣喜还是疲倦,具体表现在哪?

答:我觉得永远是一种“还不够”的状态。欣喜、疲倦都不能表达我的感受,它们更像是形容每一天的一些琐碎的状态。“还不够”指的是每一次的创作都在激发我的下一次创作、下一个旅途,每一次的个人项目总有遗憾,这种遗憾是促使我去做下一次实验的动力,这让我的创作和生命的轨迹交织在一起,它停不下来。

 

问:如果一定要回答,在艺术创作中对于你来说,最能不做什么?原因是什么?

答:这个问题不是很明白。创作是开放的,不存在最不能做什么。

 

 

 

蔡雅玲

Cai Yaling

1984年出生于山西

2007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获学士学位。2011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获硕士学位

 

      蔡雅玲擅长运用现有的“语言”捕捉住自己与外部世界碰撞所产生的转瞬即逝却又铭心刻骨的东西。习惯于个人私密的情感剖析,以书本中的文字和蕴含情感的私人话语为材料,通过巧妙的互动,大胆的为观众的参与创造了微妙的空间,并有效的引发了人们对于当下女性身份的刻板印象的重新思考。

 

《还是很想你》

材料:水晶珠,不锈钢丝

415x300x10cm

2017年

 

作品介绍:我用水晶珠串出一个帘子,隔开两个空间。其中金色的珠子摆出一句话“还是很想你”,穿过这个帘子,这句话便打散了,在黑暗中闪着细碎的光。慢慢地,这行字又恢复了,安静地待在那里,等待着…

 

 

问:在你的创作中,是否存在一种“编织”“状态”?如果有,是什么

答:“编织”状态一直存在于我每日的生活和创作中,而且是我创作中很重要的一项行为。将一切将散乱的、无厘头的按照一定规则的经纬理顺,变得整齐、富有秩序感。表面看是一个行为,但我认为其中让自己安静下来的禅修功能也很重要。

 

问: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中,“编织”或“纤维”你觉得是否具备潜能?如果具备,会是什么?

答:“编织”或“纤维”艺术在美术史的进程中一直存在,特别是在现代艺术时期,随着女权运动的展开,出现了一大批杰出的艺术家,借由这种语言探讨软性材料和空间的关系。在当代艺术语境中,如何通过这种语言,更直接的表达当下,或者说,“编织艺术”或“纤维艺术”是否有存在的必要和潜能?答案是肯定的,但从何种角度去看待,或者说是否将目光局限在材料本身?我觉得需要扩展。如果之前的编织艺术重点在于运用软材料,和如何悬挂在一个空间内,当下应该把这项行为作为重点,材料的选择也包括一切:语言、行为、生物、新媒体、声音等都可以。

 

 

问:你对当下的艺术创作和展览状态是感到欣喜还是疲倦,具体表现在哪?

答:虽然疫情的突然出现,让整个艺术生态不得不调整以适应万物互联的当下。但我对于艺术的未来依旧是乐观的,有时候这种突然的“阵痛”,可能就是意味着“新生命”的出现。我的创作和展览依旧正常进行,可能因为一直“不紧不慢”的状态,只要不停的思考和反思,就能带来欣喜,这种层层叠叠的力量非常强大。

 

问:如果一定要回答,在艺术创作中对于你来说,最能不做什么?原因是什么?

答:最不能做的就是不断重复过去,或者说停滞不前。艺术家最难做到的就是一直要“翻篇儿”。内心有大概的方向和标准,便会不断朝那里奔去。同时也要“回溯”,去看看自己之前做过了什么,便会大概知道自己是谁?那段时间对什么很看重。但这个过程是为了接着走,只要继续做,就会连贯又真实。就像“虫洞”一样,过去和未来都自由穿越。

 

 

 

 

段诗雨

Duan Shiyu

1992年出生于嘉兴

 

2014年毕业于杭州职业技术学院(中国)园艺大专, 2017年毕业于Minerva Art Academy(荷兰)纯艺本科,2019年毕业于Frank Mohr Institute(荷兰)绘画硕士。

 

段诗雨是一名观察日常生活,并从中提取出疑惑的多媒体艺术家。她展示了一系列围绕自我意识和人类脆弱性为主题的作品。她认为只要人持续的活着,人的生命活动就是⻓期消耗。它是一个需要消耗劳作、精力、精神的过程。对每个人来说,活着是一个⻓久的、动荡的运动。面对它,人们时常感到无力。段诗雨的作品主要关注点是以诗意的方式表达这种无力感,同时通过感知自我处境和外部世界的关系,从而得到新的力量。它不会是“如何解决问题”的力量,而是“我知道自己处于何种状态”的力量。

 

《彻底消除需要更近的距离》

行为影像记录,01’38’’

尺寸可变
2016年

 

作品介绍:当人们在消除一段关系、一些事物的过程中,需要用更近的距离处理它们。

 

《无用的重量》

摄影

尺寸可变

2019年

 

作品介绍:《无用的重量》是艺术家负重30kg的石头保持站立的形象。作品基于一系列女性用布将小孩背在身后的形象为初始材料进行创作。但母亲作为一个照顾者、奉献者从而丧失一定自由的状态其实在每个人身上都可见。进而艺术家将背在身上的重量抽象化为石头,将“背”这个行为抽象化为衣服上的口袋,并以数量去加强表现。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转化为人与石头(重量)之间的关系后,作品形象从一个受难者变成了一个更永恒的“基础的人”的基本生存状态。

 

 

问:在你的创作中是否存在一种“编织”状态?如果有,是什么?

答:思考即“编织”。

 

问: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中,“编织”或“纤维”你觉得是否具备潜能?如果具备,会是什么?

答:织物(Fabric)一词源于拉丁语Faber,其起源是史前的印欧语系,是指使用硬质材料工作的工匠,将东西安装在一起。后来从中延伸出Fabrica的词意是指车间;艺术,贸易;一个精巧的结构、织物、产品。离我们当代更近的起源是来自中古法语Fabrique,意为建筑(特别指教会建筑物的建造);制造;任何事物的结构。词意随着物理时间和社会事件的叠加,逐渐从单一的生存行为发展成边界更为广阔的、需要被持续定义的行为。所以我认为,“编织”或“纤维”不光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中具备潜能,还在一个更为宽阔的角度里。

 

问:你对当下的艺术创作和展览状态是感到欣喜还是疲倦,具体表现在哪?

答:我认为很多状态都是交织在一起的,是流动的。艺术创作和展览是我生活中的一个部分,我很享受也有痛苦,但我面对的更多的是生而为人的困惑,面对的是如何自救。作为一个意志薄弱,天赋微弱的人如何能尽可能的接触真理,抵御生活的洪流的侵袭,保持在一个清醒的人的状态。

 

问:如果一定要回答,在艺术创作中对于你来说,最不能做什么?原因是什么?

答:我很难回答“最不能做什么”,但我能去尽量描述我想呈现什么。我的作品所描述的对象是一个基本的人(A basic person)。我尽量移除被附加在人身上的事物,例如个人身份、文化、社会、政治等等,只描述最基本的人的生存状态。同时也会避免当下热议的话题,例如现在讨论越发激烈的性别平等、意识形态的等等问题。不是我对它们没有想法,只是我对特定时代的表象没有兴趣。我不想表达当下的一瞬。在我看来,展现具有时效性的话题也许能激发强烈的争论,但作品也将局限于那种短暂的效用。我希望尽可能的找到接近永恒的感受路径,不影射超越事物自身之外的任何事物,克制的去叙述,给观众自由的想象空间。

 

 

 

刘佳婧

Liu Jiaqian

1984出生于湖南

 

广州美术学院雕塑与公共艺术学院教师,中国美术学院雕塑与公共艺术学院博士。2010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获硕士学位,2019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雕塑与公共艺术学院获博士学位。



    刘佳婧长期以来,以文化研究为基本工作方法,致力于探索个人自律性创作公共化的可能。其作品包括影像、多媒体装置、社区艺术、对话性公共艺术作品等多种形式。曾多次参加在中国北京、上海、广州、香港等地举办的艺术展览,并被多家艺术机构收藏。

作品名:《佩涅洛佩的情书》

材料:金属线,电线、梭子、铁板、灯泡、钢丝绳、电机装置

尺寸:尺寸可变

2019年

 

作品简介:作品呼应了《荷马史诗》中佩涅罗佩的故事,也是女性与时间、身体与机杼、消耗与增长的故事。故事中,织布机成为了佩涅罗佩的时间线上的控钮,而织物则意味着凝固的时间。作品中,双向箭头的指示牌、重复出现的文字、不断明灭的灯光、化身节拍器的箭镞与梭子都指向了纺织中漫长、反复、枯燥又不可抗拒的时间经验。织毯中包含了同样的时间策略。缓慢生成的织物与日渐衰老的面孔,形成了一种织物与身体上间易察觉的相关性。一万梭的壁挂以铁丝为纬,外婆、母亲和自己的形象混合塑造,亲代间的面孔都有着相似模子的痕迹,又不断消磨着各自的边角。静默的电流在经纬与血缘中间穿过,日常的情感细微敏感,让人发麻,但却是不可触摸的禁区。

 

 

问:在你的创作中是否存在一种“编织”状态?如果有,是什么?

答:我可以将问题中的“编织”理解为一种隐喻吧,虽然在我这次的作品中确实存在动作上的“编织”。隐喻性的“编织”在我的创作中是一种思维方式,可能跟我美院教师的职业有关,我偏爱结构性的作品,平时也有做导图的工作习惯,我做创作或者写作的过程都类似编织,有明显的经纬和框架感。

 

问: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中,“编织”或“纤维”你觉得是否具备潜能?如果具备,会是什么?

答:当然有,而且在不同角度和层次上会有不同的呈现。我现在感兴趣的是新纤维材料和新编造技术对纤维艺术现有状态的挑战,比如:Another Farm & Sputniko!用生物技术改造荧光水母和珊瑚基因制作出“荧光蚕丝”来进行创作、MIT Media Lab Tangible Media组实验的可编辑纤维材料、智能织物、新功能纤维、包括数码编织的普及等等,这些新的材料尝试和技术突破都会让“编织”或者“纤维”概念从极度日常的角度剥离出来,重新赋能。

 

问:你对当下的艺术创作和展览状态是感到欣喜还是疲倦,具体表现在哪?

答:不会特别欣喜也不会特别疲倦,更多的是一种平和的状态。当然也可以说是间歇性欣喜或疲惫,比如,尝试新创作或者发现新材料就让我很欣喜,反复做不出理想的效果就很疲惫,这种状态总是反复出现,就像经线和纬线,一压一挑,编出的是节奏如常的“织物”。

 

问:如果一定要回答,在艺术创作中对于你来说,最能不做什么?原因是什么?

答:不知道,最能不做的,应该已经被放弃了吧,哈哈。

 

 


(部分照片由艺术家提供)
摄影:辛齐,毛宇
编辑:辛齐,毛宇

 审核: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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