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第三届杭州纤维艺术三年展以“无界之归”为主题,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和展开。一是通过参展艺术家们所具有的时代敏感度和未来预知性,构建纤维艺术在传承传统文化与当代性转化上的新维度,呈现三年来国内外艺术家在纤维艺术创作上的最新进展和变化,以及纤维艺术在有形与无形、虚与实、光与影的间隔结构中,所构成的个人对现实生存实在感受的多维生长的创作生态。二是扩展纤维艺术与现实社会、日常生活之间的介入关系,以及纤维艺术在消费文化中,对社会时尚生活的超日常的引领作用。三是高科技、新媒体对纤维艺术在观念、材质和视觉语言上所拓宽的新探索,尝试打破以往纤维媒材的均质局限,包括数字纤维、智能织物、数码编织、生物纤维等新媒体创作在当下以及未来趋势所进行的多维链接。我们根据以上三个面向和现有展览场地的条件,安排和组织展览以“交融的间隔”、“无边的抽离”、“逾界的纠缠”、“第二皮肤”、“工作坊”、“物超所值”六个单元主题和中国艺术家尹秀珍以“七天”为题目的个展。共有来自18个国家和地区的40位/组艺术家的78件/组作品参展。并分别在浙江美术馆、中国美院美术馆、中国丝绸博物馆三个场地同时呈现。同时,辅以研讨会、公共教育等系列相关活动的配合,试图立体地关照和认知三年来纤维艺术创作生态。作为第三届的策展人,我们希望通过展览和相关的学术活动,使纤维艺术在全球化语境的相互交织的依存中,展现中国和不同国家、地区纤维艺术创作的独特性及多样性;从不同“在地”的文化语境出发,梳理纤维艺术创作的秩序、处境和问题;将纤维艺术抽离于狭义的、静态创作模式的过度纠缠,摆脱以往对纤维艺术概念、范围的聚焦性诠释。将纤维艺术作为一种媒介方式置放在宽泛的当代艺术系统之中,延伸当代艺术表达的实践和在难以预知的未来的多种可能性。从而,形成纤维艺术在形而上的不断建构,以及穿越于不知边界的、持续实验的唯一归旨。
近些年,随着文化全球化的不断变异,全球化空间的表现形式是不以民族、国家疆界为限,也不囿于双向交流的人员、信息、知识、形象、意识形态流动,它的存在和运作形成各种各样的无法从地域中得到解释的其它文化流动形式,而是相对于地区性文化而言的一种跨地域的文化。这种空间变动产生与形成的新文化关系,既不是强势同化文化,也不是弱势被同化的文化,而是因当今世界的多向文化流动而产生的多元、多重组合的文化方式。有多少不同的流动方式也就有多少不同的文化场所,它是通过文化的交流机制对不同文化圈的组合关系的一种复数文化。因为,在文化全球化与在地性的不同区域之间,已然形成一种空间的联系,包括政治、经济和文化、艺术等等。具体到当代艺术创作领域,造成了艺术家的流动和各种文化在多种场合的碰撞,作为具有全球化艺术的一种再现形式,尽管带有差异性、流动性和不确定性,但已成为创作观念及视觉语言的生成,而由此的跨边界创作则代表着在全球化时代背景之下艺术中心话语发生了转向,从而带动了文化资源利用、创作观念、媒介方式等等变化。当代艺术已经从观念艺术发展到了“上下文”的艺术,既有一些艺术家利用传统文化的资源与符号进行创作,也有一些艺术家是借助于异文化的特殊元素进行创作,还有新媒体艺术的呼啸而来。作为一种新的创作现象,我们过去谈艺术,认为是观念赋予了作品意义,现在更多地从文化上下文中发现和阐释作品意义。我们已经不能简单地说一位艺术家的创作是从某种传统文化中派生出了现代性,不能把“传统”作为批评的主要依据,而是要更多地看到他与异文化之间碰撞、磨合、沟通的结果。所以需要从全新的观点和角度判断和评价艺术家的作品。而由材质、工艺、方法所构成的纤维艺术特征,将艺术家人生的纠结穿越于历史和现实文化紊乱的底线,抽离于以往纤维艺术所形成的创作秩序和不确定未来的过度纠缠。抽离之线并非自我设限,而是以纤维之力超越纤维,以相对独立、成熟与完整的个人化作品形态,将纤维艺术的创作提升到相互交错、演绎、转化的过程中。借此形成了这些难以终结的,并具有传统叙事的感应力、识别度,甚至紧张感的作品。而持续三届的杭州纤维艺术三年展,向艺术家提供了以纤维艺术或纤维思维为主要媒介、方式的多重的交流机会,注重过程的共性与差异,而不奢求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实际上这是参展艺术家的一种特殊的文化经验,也是全球化所导致的一种反差性的经验。因此,“交融的间隔”、“无边的抽离”作为单元主题,是根据近三年纤维艺术创作形成的新现象,通过参展艺术家的思考与表达,促使新的文化资源的利用和艺术创作方式的转化。艺术家在生存空间、信息沟通不断位移的过程中,他们的创作、展示也是通过一系列时间和空间的体验、想象来完成的。对展览本身和参展艺术家来说,这不仅是一种全球化的交流,更是一种空间的替代、转化的不同效果,以及显示出一种新的多元表达方式和叙事话语。这种演绎方式是有意地打乱了纤维结构的次序,意味着突兀的扭曲、抽象的混淆。而这种神秘的震颤,铺垫了视觉主干的质地,达到了真实和表现产生的间隔、交杂与叠加,拓展了冲突的容量和隔空的变幻。这是一种相互关系的吸附,或许还是日常生存的繁杂琐碎,导致的抑或烦闷情绪的心理踪迹,也凭附出亦真亦幻的炫目与天马行空般的想象。他们是在现实与虚置的差异对比中,将自我的主观艺术创造和意识凸现在扭曲的维度之上,并又强制性地将我们带回到社会现实的处境当中。这种行动与视觉效果,恰恰是作为个人,甚至生存状态的某种真实写照。所以,与其说他们是在处理纤维的材料,不如说这是有意带有一种实验性的处理,也是拼贴与建构性的尝试,以控制观者的期待,让观者体味到纤维媒介所产生的惊奇。对展览本身和参展艺术家来说,这种结果、方式与其说是艺术家个人的,不如说是群体的,或许也是一种我们此时此地、身临其境的感受。
从未有哪个时代的人们像现在这么对“当下和未来”如此的纠结与不确定,我们似乎也都在狂热地渴望在下一次全球转向中占据先机。也从未有哪个时代,“未来”距离我们如此毗邻,那些曾经难以置信的预言,如生物工程、遗传密码、人工智能等等,转瞬就开始实现了。高速运转的社会系统推搡着我们,甚至有时一步就能抵达曾经遥不可及的未来。而当代艺术的最新发展是和科技的结合——新媒体、新技术、新观念所带来的艺术是前所未有的艺术表现形式。这种艺术并不是根据以往的艺术观念去提供一些审美的装饰品和文化娱乐产品,而是以新媒介、新技术直接或间接地表现艺术家对数码技术控制时代艺术与新媒体之间的认知、理解与实验。从中不仅可以看到信息科技的进步和新兴艺术的崛起,以及为传统美学提炼出了未来艺术发展的新方向、范畴与课题,还提供了技术革命带给艺术的新视域和新感受,或者说这种新媒体技术所产生的视觉艺术在审美领域引起了多种的可能。由于新媒体不仅可以把现实,而且可以把非现实对象化、直观化,这就模糊了现实与非现实的区别,打破了两者之的严格界限,直接导致了艺术与虚拟距离的缩小甚至消失,以此形成了新的观看方式和审美的心境。人工智能时代,人们的思维已不是机械时代和印刷时代那种线性方式,视觉艺术的每一个形态都具有整体性和直观性,它是空间性的存在,注重的是瞬间的体验。而且,虚拟图像的出现改变了原本与摹本的关系,直接导致了对艺术的膜拜与崇敬感的消失,艺术成为人们随意浏览的对象,展示性与消费性成为它自身存在的根据之一。这种审美是我们当代人的生活节奏、生活方式与观念在艺术领域的具体体现。而新媒体技术为观者的审美能动性提供了技术保证,以及在双向互动性的过程中的体验。因为,依托数字化网络技术的新媒体艺术能够营造一种具有亲历性的审美空间。在这种亲历性的虚拟的视觉化空间中,人们可以摆脱在现实生活中的固定角色的束缚与限制,可以是对诸种可能生活的直观、体验与可感,甚至是未来生活想象的预演。由此,这次展览中“逾界的纠缠”单元,则意味的是纤维艺术在形而上的、不受边界限制的跨媒介创作,以及不断超越现有经验之外的纤维艺术的未来。尤其是高科技、新媒体对纤维艺术在媒介材料上的拓展和语言方式的探索,尝试着打破以往传统纤维艺术媒材的局限和静态的模式,以建立纤维艺术在新媒体、新材料在当下的挖掘和未来趋势所进行的多维交织与链接。借此激发纤维艺术在更宽泛的、混生的,甚至不可预见的艺术实验过程中,持续逾界、创新的多元格局。
2019年第三届杭州纤维艺术三年展以“无界之归”为主题,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和展开。一是通过参展艺术家们所具有的时代敏感度和未来预知性,构建纤维艺术在传承传统文化与当代性转化上的新维度,呈现三年来国内外艺术家在纤维艺术创作上的最新进展和变化,以及纤维艺术在有形与无形、虚与实、光与影的间隔结构中,所构成的个人对现实生存实在感受的多维生长的创作生态。二是扩展纤维艺术与现实社会、日常生活之间的介入关系,以及纤维艺术在消费文化中,对社会时尚生活的超日常的引领作用。三是高科技、新媒体对纤维艺术在观念、材质和视觉语言上所拓宽的新探索,尝试打破以往纤维媒材的均质局限,包括数字纤维、智能织物、数码编织、生物纤维等新媒体创作在当下以及未来趋势所进行的多维链接。我们根据以上三个面向和现有展览场地的条件,安排和组织展览以“交融的间隔”、“无边的抽离”、“逾界的纠缠”、“第二皮肤”、“工作坊”、“物超所值”六个单元主题和中国艺术家尹秀珍以“七天”为题目的个展。共有来自18个国家和地区的40位/组艺术家的78件/组作品参展。并分别在浙江美术馆、中国美院美术馆、中国丝绸博物馆三个场地同时呈现。同时,辅以研讨会、公共教育等系列相关活动的配合,试图立体地关照和认知三年来纤维艺术创作生态。作为第三届的策展人,我们希望通过展览和相关的学术活动,使纤维艺术在全球化语境的相互交织的依存中,展现中国和不同国家、地区纤维艺术创作的独特性及多样性;从不同“在地”的文化语境出发,梳理纤维艺术创作的秩序、处境和问题;将纤维艺术抽离于狭义的、静态创作模式的过度纠缠,摆脱以往对纤维艺术概念、范围的聚焦性诠释。将纤维艺术作为一种媒介方式置放在宽泛的当代艺术系统之中,延伸当代艺术表达的实践和在难以预知的未来的多种可能性。从而,形成纤维艺术在形而上的不断建构,以及穿越于不知边界的、持续实验的唯一归旨。
艺术总是经由过去的、当下的碎片来创造着未来。狭义的纤维艺术的基本属性在于利用纤维的材料,使用手工编织的方式进行创作,并将传统的纤维材料作为一种当代艺术的价值转化,编织、演绎出个人独特的视觉空间。我们将尹秀珍的个展——以一位成熟的具有代表性的中国艺术家,作为杭州纤维艺术三年展的一个平行项目。她根据中国美院美术馆的现有条件,利用七个展厅,七天展期,相对充分地呈现了她近年创作的七件作品。使用“七天”的间隔、次序和寓意构成了尹秀珍这次阶段性创作的研究性个案。尤为特殊的在于,她的一些装置作品利用了纤维的媒材,但又不限于纤维,而具有纤维思维方式,例如她用水泥、陶瓷等媒材创作的《时间纤维》、《经历之重》等作品,特别体现了公共空间的互动属性。她将私人穿过的衣服——带着个人经历和温度的纤维媒材的收集,同时邀请志愿者积极地参与作品的创作过程,使作品形态转化、潜置于公共空间之中,使作品成为集体的文化记忆,超出了一般作品互动之外而进行现成品的交感方式,形成了个人在公共领域里的价值认同和升华。这种认同的升华不是简单地使观众进入到作品之中,而是通过作品延伸、扩展了我们的记忆和经验,使作品的带入感本身就构成了一个互动现场,成为我们思考、回忆的容器。尹秀珍说:“把经历、记忆、体温以及情感编织起来形成精神和情感的宇宙。”因此,可以说尹秀珍代表和反映出中国当代纤维艺术创作现状的一个侧面,构成了邀请尹秀珍个展的直接理由。
服装设计作为纤维艺术的一部分,与人类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除了人类生存的遮羞避寒的功能之外,作为公共领域与私人空间在身体上间隔的“第二张皮”的服饰,既可以成为及时反映时代变迁后影响我们时尚生活的标识,也可以作为身份等级、身体政治的象征符号,承载着不同的文明和消费文化的样态,拥有无穷的种类和款式。而它所带来的一种对时尚的嗜好,也成为和影响到人们的日常生活欲望的追求和想象之中,于是消费欲望就不仅仅局限于服饰的功能而具有社会化的价值与意义。服饰设计在本质上其实也是一种信息,现代的经济体系就是依靠信息化的方式来实现对消费需求的无限开拓,从而保证其自身持续的繁荣与发展。而所谓开拓无限的消费需求,实际上就是开拓人们对消费的无限欲望,即以一种社会化的普遍伦理、风尚习俗的形式将个人发展、即时满足、追逐变化等特定价值观念合理化为个人日常生活中的自由选择。同时,以不断的视觉设计去敏感地抓住消费者的感情、欲望与动机。我们还可以通过这些服饰设计和商业推广,进一步了解社会时代的审美趣味、习俗,以及工艺水平等社会性内容。我们将纤维艺术与服饰设计所构成的“第二皮肤”、“物超所值”单元,以及相关艺术家的作品,以作为这些艺术家根据各自特定语境的创作,既将消费文化的历史语境和个人的经历转化到了一个共时的展览现场。同时,还显示着她/他们对纤维材质、时装设计不同的传承、开拓和审美趣味,近距离地形成了一种“寻衣问道”式的对话交流,抑或差异、冲突的视觉场域。从而提供给观众普及、了解、释读纤维艺术与日常生活相关联的必要的视觉依据。
这次展览在策展上具有一定的专题性和规定性。对应邀参展的艺术家来说,或许他们所发现和通过纤维等多媒介方式进行艺术表达、表现的作品,不是完全远离于传统纤维艺术的文脉和现在具体生活区域的体系之外,而所呈现的是具有一个有关纤维艺术的社会空间的现实依存和交织的视觉的物质文化。他们不断地试图跨越已经形成的各种边界、限制和束缚。逾界多了,界限也就消失殆尽了。尽管还会有新的边界不断形成。而纤维艺术家其实就是实验着将一生的处境、冲突、纠结等等境遇,编织和缕成一条条具有不同经纬度的网络。如同在这些作品之间的临界点上,构成了无边的抽离与延伸的过程。作为观者的我们又仿佛被裹狭其中,象征、隐喻并体验出我们的现实和未来,始终处于无法把握和难以确定的无限矛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