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婧:纤维艺术的两种渊源


2016年第二届杭州国际纤维艺术三年展开展在即,你知道纤维/编织/纤维艺术到底是什么吗?
今天我们来听刘佳婧的答案。

刘佳婧
第二届纤维艺术三年展参展艺术家
现任职于广州美术学院


我觉得如果从第一次工业革命算起,现代纤维艺术的发展一直都有两种渊源。一种是围绕纤维本体展开的,从手工艺运动到包豪斯艺术学院的纤维工作室,再到洛桑壁挂双年展,他们回应的对象是作为工艺美术的编织传统。比如,莫里斯主张编织回归人的手工劳动,吕尔萨反对编织模仿绘画而失去本身特性,阿巴康让壁挂从墙上拓展到空间,这些实践让纤维艺术参与进了整个现代主义运动。而另一种渊源是始于二战前后。

“大唐”和“反排”的名字被一左一右,绣在一对鞋垫上,是艺术家在2015年年初前往贵州省黔东南反排村进行社会调研时获得的灵感:“同车的一位打工者,第一次走出深山反排,却因为这些劳动者的往返被关联了起来,而大唐也给了他们新的‘家’。

刘佳婧,《小地方:大唐-反排》,2015,©刘佳婧


这些使用纤维材质的艺术作品并不形成一个明显的文脉,而是被掺糅进整个二战以来的艺术变革。比如,杜桑的隔热手套,奥本海姆的皮毛咖啡杯,博伊斯的毛毡,罗伯特莫里斯那些极简的软雕塑等等等等,这些艺术家都很难被定义为纤维艺术家,但事实上他们的创作无疑拓宽纤维材料在艺术创作中的可能,纤维材料除了它本身的物理属性,它的符号意义、象征能力都被呈现出来,甚至在博伊斯的作品中它还颇有形而上学的意味。

刘佳婧,《一步之遥》,©刘佳婧


目前的纤维艺术生长在这两种基础之上,发展必然也会受到它们的影响。随着科技进步所产生的新型纤维材料丰富了纤维的种类,从物理属性上提供了更多可能,而不断变化的日常现实让艺术所处的情境不断变化,纤维艺术势必也将会产生变化,甚至可以说当代艺术所遭遇和处理所有问题,纤维艺术也正在同时遭遇。因此我认为,纤维艺术的发展首先就需要主动去回应和改变艺术史,同时主动去遭遇和参与社会变革,将自己变成文化生产的一部分,这样展览、工作坊、生产机构、教学机构、网络平台都可能成为我们的工作现场,同时要让这些不同现场的实践互相穿插渗透,让纤维艺术的影响不仅发生在艺术内部,更扩大到生活现场。


刘佳婧,《估衣》,©刘佳婧